撒哈拉沙漠 |
一批又一批的探险家踩着蹒跚的步履,立志要穿越茫茫的沙海;一个又一个六神无主的迷途者,在看不到边际的荒漠上干涸枯槁成被唾弃的幽魂怨魄;一支又一支的游牧民族,顽强却别无选择地把生命寄托在没有生命的腹地上;曾经在另一方踩出丝绸之路的商旅驼队,无法在这里踩出历史的出路...日日月月,月月年年,历经千百年的斑驳岁月任由滚滚黄沙轻易抹去每一个探险家、迷途者、游牧民族以及商旅驼队在沙漠上所留下的每一丝痕迹。
撒哈拉沙漠的忧伤,依旧延续着。
撒哈拉沙漠的忧伤,依旧延续着。
撒哈拉是仅次于南极洲及北极州的世界第三大荒漠,东西长达5000公里,南北平均宽度为1500公里,占地超过900万平方公里,横跨非洲大陆的10个国家,视万物如无物,几乎占满北非的全部土地,乍看之下随时可以吞并整个美国国土。
形成于大约250万年前的撒哈拉沙漠,创造了为数不少的极端,它不只是世界上最大及最热的沙漠,也有着世界上最高的蒸发率,还有着连续几年没有降雨的最大面积的纪录,无疑是造物者蓄意留白在地球上的绝地之一。
形成于大约250万年前的撒哈拉沙漠,创造了为数不少的极端,它不只是世界上最大及最热的沙漠,也有着世界上最高的蒸发率,还有着连续几年没有降雨的最大面积的纪录,无疑是造物者蓄意留白在地球上的绝地之一。
或许是因为具备数个世界之最的头衔,使不计其数视死如归的人奋不顾身地对她趋之若鹜。尽管如此,撒哈拉沙漠依然是个魅力无穷的浪漫名词。她的浪漫大概是一个蒙着白纱赤足奔走在无际黄沙上的东方女子所赋予的。
我没有像当年那位传奇女子般千里迢迢、风尘仆仆地来到这里,那毕竟是走遍千山万水前书写在撒哈拉的故事。我随着一辆载满西方游客的小巴奔驰在阿特拉斯山脉(Atlas Mountain)间,一直到苟延残喘的引擎不再吃力地拉扯着仿佛一失去动力就会立即坠入万丈深谷的小巴,然后连绵山峦开始被平原取代,零星豆大般的破落民房开始在远方的地平线上若隐若现,我们知道我们开始向撒哈拉挺进,那是摩洛哥东部濒临阿尔及利亚的沙漠地带。
摩洛哥是进入撒哈拉沙漠的其中一个国家,而梅祖卡(Merzouga)这个坐落在沙漠边陲的小镇,正是撒哈拉沙漠在旅游名义上的“正式”起点。
摩洛哥是进入撒哈拉沙漠的其中一个国家,而梅祖卡(Merzouga)这个坐落在沙漠边陲的小镇,正是撒哈拉沙漠在旅游名义上的“正式”起点。
“撒哈拉”这让人充满无限幻想与憧憬的名称,来源于阿拉伯语,源自当地令人肃然起敬的游牧民族图阿雷格(Tuareg)人的语言,原意正是沙漠的意思。图阿雷格人是北非原住民柏柏尔(Berber)部族中的其中一支,图阿雷格男人在传统上喜欢配戴着蓝紫色的面纱(塔玛舍克语:
Tagelmust),主要原因相信是为了抵御沙漠地区无日无之的炎阳和风暴,而蓝紫色这个在清一色的漫漫黄沙里显得特别抢眼的颜色,也在日月如梭星转斗移之后渐渐登陆到图阿雷格男人身上的罩袍上,进而形成了外人对图阿雷格人的识别形象,使他们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沙漠蓝人”。
来到梅祖卡一个专门设立在沙漠边沿的土色拱门,我们一行人就像木偶般被摆上已等候多时的单峰骆驼,然后在“沙漠蓝人”的引领及护卫下慢条斯理地进入期待已久的撒哈拉沙漠。
来到梅祖卡一个专门设立在沙漠边沿的土色拱门,我们一行人就像木偶般被摆上已等候多时的单峰骆驼,然后在“沙漠蓝人”的引领及护卫下慢条斯理地进入期待已久的撒哈拉沙漠。
旅游驼队在沙漠蓝人的引领下徐徐进入撒哈拉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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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着沙丘前进,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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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红的太阳把沙漠熏灼得连影子也分外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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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摇晃的驼背上随着变幻莫测又恒古不变的地形彳亍其中,时而漫步于随时被活埋的沙漠盆地,时而攀上可眺望无垠沙海的沙丘上。无际的黄沙在碧蓝的天空下铺展,延绵不断的沙丘,把狭长无云的天空衬托成触目惊心的蓝,连绵起伏源源不绝的沙丘在大自然的推波助澜下悄然无声地堆砌成漫无边际的沙海,让任何一个置身其中的物体都变得平凡渺小、自叹不如。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把原本平平无奇人迹罕至的荒漠勾勒出千娇百媚的曲线及弧形,然后在物转星移人事已非前再次在大地上肆无忌惮地挥舞着钜细靡遗的上帝之手,让当下曼妙的生命线条再次轻易却潇洒地还原归零,丝毫没有留下眷恋的痕迹。
如梦似幻的撒哈拉沙漠,美丽得没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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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哈拉沙漠的美,在于单调的画面也可呈现出荒凉的浪漫,在于平凡的景观也可编织出天马行空的豪迈,在于什么都没有的空间也可创造出什么都有的意境。洋洋洒洒的撒哈拉沙漠,美丽得一塌糊涂,浪漫得莫名其妙,确实让人拥有神往的理由,也符合了远方的定义,以至让人不顾一切地流浪去。
沙漠绿洲,予人一种久旱逢甘露的清新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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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哈拉沙漠边缘地带,尽是一些以泥坯搭建的破落民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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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撒哈拉并非是人们想象中只有万里黄沙的泱泱大漠。根据书面上的资料,横贯北非的撒哈拉沙漠其实是由石(岩)漠、砾漠和沙漠组成,石漠多数分布在北非中部和东部地势较高的地区,砾漠主要分布在利比亚沙漠的石质地区及阿特拉斯山山脚,余下的,也是最大面积的部分才是我们常见所以先入为主的所谓沙漠。
撒哈拉也不是人们一般认为的没有生命的无人区,坦荡荡的撒哈拉拥有约250万的人口,多数分布在沙漠谷地和绿洲地带,以游牧为生,其他的则定居在沙漠边陲,以农业、矿业、油气业以及旅游业为生,虽然平均每平方公里不足一人,但她依然是一些鲜为人知的少数民族栖息的地方,除了具代表性的柏柏尔人和图阿雷格人,撒哈威人(Sahrawi)、摩尔人(Moors),以及一些黑人种族,如图布人(Toubou)、努比亚人(Nubian)、卡努里人(Kanouri)等也是一些把撒哈拉称之为家的沙漠游牧民族。
撒哈拉沙漠不但在地理上把非洲大陆分割成两个部分,也把气候和风土一并隔离分化,形成了南北区域截然不同的文化风俗和人文景观,撒哈拉沙漠以南是半干旱的热带稀树大草原萨赫勒(阿拉伯语: Sahel),撒哈拉沙漠以北的地带则是以阿拉伯文化和伊斯兰教为主的区域。
撒哈拉也不是人们一般认为的没有生命的无人区,坦荡荡的撒哈拉拥有约250万的人口,多数分布在沙漠谷地和绿洲地带,以游牧为生,其他的则定居在沙漠边陲,以农业、矿业、油气业以及旅游业为生,虽然平均每平方公里不足一人,但她依然是一些鲜为人知的少数民族栖息的地方,除了具代表性的柏柏尔人和图阿雷格人,撒哈威人(Sahrawi)、摩尔人(Moors),以及一些黑人种族,如图布人(Toubou)、努比亚人(Nubian)、卡努里人(Kanouri)等也是一些把撒哈拉称之为家的沙漠游牧民族。
撒哈拉沙漠不但在地理上把非洲大陆分割成两个部分,也把气候和风土一并隔离分化,形成了南北区域截然不同的文化风俗和人文景观,撒哈拉沙漠以南是半干旱的热带稀树大草原萨赫勒(阿拉伯语: Sahel),撒哈拉沙漠以北的地带则是以阿拉伯文化和伊斯兰教为主的区域。
撒哈拉沙漠游牧民族的后裔坦然地面对镜头,相机已不再是某种收魂的邪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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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预设的帐棚营地前,我一个人手脚并用地攀上自觉很高的沙丘,然后跌坐在被夕阳熏灼得发红的沙丘背脊上,光滑的沙丘上,就这样轻易的被我踩出一片的蹂躏,然后演变成粗犷的沙粒,等待大自然不定时的还原。我拧头望向不远处,“沙漠蓝人”一贯地半躺在温柔得如同女人胴体的沙丘上,把火红的沙漠衬托得格外醒目,那些深具民族风味的人,看了总使人发呆,于是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希望把他看进我的灵魂里。
昏黄的夕阳余辉不客气地把沙丘笼罩在金黄色的耀眼色泽里,不均匀地勾勒出沙丘连绵起伏的轮廓,形成了依依稀稀的模糊面貌。我一分一秒静静地品尝着仅剩的日落时光,无垠的地带仍然遥远。
昏黄的夕阳余辉不客气地把沙丘笼罩在金黄色的耀眼色泽里,不均匀地勾勒出沙丘连绵起伏的轮廓,形成了依依稀稀的模糊面貌。我一分一秒静静地品尝着仅剩的日落时光,无垠的地带仍然遥远。
沙丘下专门提供给游客露宿的帐棚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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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蓝人在没有音乐的情况下教导游客如何踏出撒哈拉的舞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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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我依然甘之如饴。世界上有些地方,总要多看几眼多去几回多触几下以及多次的瞻仰才能真正探索到个中的智慧。
2008年,我从东部的埃及第一次踏上了撒哈拉沙漠的土地;2010年,我又从西部的摩洛哥进入了撒哈拉沙漠。依然未体验过撒哈拉沙漠的忧伤的我,究竟要在多少年后的未来,才可以真正进入撒哈拉沙漠的腹地,追逐那些探险家、迷途者、游牧民族以及商旅驼队在她身上所留下过的尘封足迹?
(此文刊于星洲日报快乐星期天优游自在版2016年5月8号)
(此文刊于星洲日报快乐星期天优游自在版2016年5月8号)
2 comments:
這篇寫得好極。
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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