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自非洲中部的尼罗河,在滋养了一大片干旱贫瘠的沙漠谷地后苟延残喘地流向地中海。
埃及百分之九十五的土地皆是沙漠。
把视线转移到尼罗河西岸的沙漠地带,零星的绿洲在浩瀚无垠的黄沙里勉强释放着淡淡的绿意,而绿意之间,乍看之下并非只是黄色,因为在这片黄色主导绿色点缀的单调地带里,有一个成功摆脱黄沙支配而自立门户成另一个孤僻奇特的白色天地 – 白色沙漠。
埃及百分之九十五的土地皆是沙漠。
把视线转移到尼罗河西岸的沙漠地带,零星的绿洲在浩瀚无垠的黄沙里勉强释放着淡淡的绿意,而绿意之间,乍看之下并非只是黄色,因为在这片黄色主导绿色点缀的单调地带里,有一个成功摆脱黄沙支配而自立门户成另一个孤僻奇特的白色天地 – 白色沙漠。
雪白的石质岩层,像波浪一样起伏在沙漠的褶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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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沙漠(阿拉伯语: Sahara al-Beida)位于首都开罗西南部的300多公里处,处于来往巴哈利亚绿洲(Bahariyya Oasis)和法拉夫拉绿洲(Farafra Oasis)之间的沙漠地带,与撒哈拉沙漠东边的门户咫尺相望。
洁白靓丽的大地,完全抹去了沙漠的风霜与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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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巴哈利亚绿洲和法拉夫拉绿洲是人们前往白色沙漠的落脚地。从开罗开往巴哈利亚的巴士上,我与一对不是情侣的韩国男女以及一对年轻的法国情侣搭上,决定一起前往听起来有点哗众取宠的白色沙漠。
白色沙漠,究竟是白如雪的奇特异地,还是热死人不偿命的荒漠极地?这个听起来难免过于矫情的地方,自我们到达巴哈利亚绿洲换上吉普车进入沙漠腹地的那一刻起,便开始涌现在我狂奔的遐想空间里,单是白色沙漠这个名字,已足于让人不知觉的与南北极洲的雪白景致对号入座,然后自我浪漫一辈子。
白色沙漠,究竟是白如雪的奇特异地,还是热死人不偿命的荒漠极地?这个听起来难免过于矫情的地方,自我们到达巴哈利亚绿洲换上吉普车进入沙漠腹地的那一刻起,便开始涌现在我狂奔的遐想空间里,单是白色沙漠这个名字,已足于让人不知觉的与南北极洲的雪白景致对号入座,然后自我浪漫一辈子。
洁白的白色沙漠,犹如粉笔被彻底粉碎后散落满地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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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褐黑色的沙砾开始被橙黄色的沙地取代,然后橙黄色的沙地慢慢被雪白色的沙层覆盖,我们一行人也随之被眼前铺展而来的奇幻景观给淹没。放眼望去,白色沙漠在阳光的普照下显得皑皑耀眼,这里到处都是让人眼前一亮的石灰石,雪一般洁白的石质岩层像波浪一样起伏在沙漠的褶皱里,乍看之下犹如粉笔被彻底粉碎后散落满地的模样,据说方圆300平方公里的旷野上都是白色宣誓主权的沙漠戈壁,即瑰丽又荒诞,确实让人匪夷所思。
天地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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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朗的切边爬满锋刃般尖锐的线条 |
吉普车放慢速度来到了一处布满别样景致的白色石林,我们穿梭在突兀的岩石野柳和超现实的怪石阵里,光怪陆离的白垩岩,如雨后春笋般在沙地上长出来。我一路探出头去观察由时间酝酿出来的嶙峋奇石,那些露出地面的残石岩层,犹如纪念品般被大自然细细地琢磨着,有些被雕刻成貌似母鸡、骆驼、鸵鸟、老鹰、海豹等动物的模样,有些则被塑造成蘑菇、奖杯、茶壶、葫芦甚至阳具的样子。那些呈鸡冠状、蘑菇状、堡垒状的乳白色丘体,都有着硬朗的切边以及锋刃般尖锐的线条,凹凸之间穿插着深浅分明的条状纹理,乍看之下犹如刚刚被大自然劈砍下来,在沙漠阳光不同角度的照射下在不同的时段里呈现出洁白、淡黄抑或淡玫瑰红的色彩,然后在人类发出惊叹前在奶油般雪白色的沙漠上形成一栋又一栋自然界神功造秀的百变巨塔。
白云稀稀的苍穹形成了幕墙,白色沙漠上隆起了形状不一的小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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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时段的阳光把白色沙漠绘制成不同色彩的瑰丽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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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蘑菇状的乳白色岩石野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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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母鸡正安分地栖息在一棵蘑菇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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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沙漠并不是万里黄沙千里空寂的不毛之地,沙漠的美丽,竟然可以如此多元。
显然,我们一行人是这一片如残雪般皑皑的沙漠里唯一的人迹,空气仿佛是停滞的,耳朵里只听得到呼呼的风声,似乎除了我们就没有其他的生命。我俯下身用手指撬出一个半埋在白色岩层间的东西,那是一个呈棕色的小贝壳。根据地理学家的考究,白色沙漠曾几何时是一片汪洋大海,河床在经过长年的地壳活动后被推挤上地面来,形成地图上不同的形状和面貌,除了贝壳等海洋生物的化石,人们据说还可在一些风蚀的白色岩石面上追查到水波所留下的条纹印迹,沧海桑田的意境,呼之欲出。我现在踩着的白色沙地,除了一些不起眼的小化石,据说还布满了石英、水晶、黄铁矿等重金属矿物,打破了人们对沙漠空旷荒芜一无所有的既定印象。
水晶山上剔透的水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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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年遭受风化的石柱和孤石,像抽象的石雕突出在碧蓝的天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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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意犹未尽地徒步到不远处高耸巨大的残岩下,那是我们在这一片荒凉无垠的沙漠戈壁里为了避免迷失而锁定的坐标,也是我们今晚露宿的地点。司机阿末挨着吉普车一个人熟练地搭起一面用毛毡围起来的帘幕,在沙地上铺了一层地毯,然后开始四处张罗今晚的晚餐。置身于浩瀚无垠的沙漠旷野,最困扰人的往往就是人有三急的时候,空荡荡的沙漠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隐蔽处,唯一的选择就是朝着地平线的方向走一段很长很长的路,直到你的身形轮廓在他人看来小得如一颗可以被忽略或误会的小黑点。
沙漠星空下,百无聊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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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沙漠的夜晚,并不黑暗。
我们随地躺在满天星斗的沙漠星空下,了无心事地轮流吸吮着阿末从巴哈利亚绿洲带来的水烟(波斯语: Shisha)。随着羊皮鼓发出的简单节奏,腼腆的阿末开始哼唱一首贝都因族的古老民歌,黑夜的降临并没有完全吞并白色沙漠的颜色,营火闪烁在被星光勾画出来的白色石柱和孤石的轮廓里,然后停留在明暗边缘的吉普车上,夜间出来觅食的沙漠狐狸偶尔会出现在营火燃烧的影子边缘,然后在我们发现前迅速消失在无垠的黑暗中。
白色沙漠的星空下,我和一群萍水相逢的旅人一起拥抱犹如银河系般的星空,以地为席,以天为被,让舒适的疲倦慢慢淹没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
(此文刊于星洲日报快乐星期天优游自在版2017年5月17号)
我们随地躺在满天星斗的沙漠星空下,了无心事地轮流吸吮着阿末从巴哈利亚绿洲带来的水烟(波斯语: Shisha)。随着羊皮鼓发出的简单节奏,腼腆的阿末开始哼唱一首贝都因族的古老民歌,黑夜的降临并没有完全吞并白色沙漠的颜色,营火闪烁在被星光勾画出来的白色石柱和孤石的轮廓里,然后停留在明暗边缘的吉普车上,夜间出来觅食的沙漠狐狸偶尔会出现在营火燃烧的影子边缘,然后在我们发现前迅速消失在无垠的黑暗中。
白色沙漠的星空下,我和一群萍水相逢的旅人一起拥抱犹如银河系般的星空,以地为席,以天为被,让舒适的疲倦慢慢淹没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
(此文刊于星洲日报快乐星期天优游自在版2017年5月17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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